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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/06/2008 傍晚


媽媽今天說她要剪掉白頭髮。她本是叫我弟拿剪刀慢慢剪，他倒是慢得緊要。於是她說：「你近視了還看得見嗎？」，她總是這樣，總是歧視戴眼鏡的我，總是以為我脫下眼鏡後什麼都看不見了。我回她一句「我連你有多少根頭髮都看得到！」，隨即搶過我分的剪刀——瞄準，我剪，「嚓」！隨著剪刀連續開合開合開……白髮一根一根的被我斬草除根般切斷，我忍不住說：「喂你的白髮還真不少耶。」她倒是沒有否認，「人老了嘛，」她說。我接著笑說：「我還未有白髮，你就有這麼多啊？」她悠然自得，沒有答話，只是「哈哈」了兩聲。在接下來的沉默，我算了算，２０多歲，我跟媽媽就差２０多年。

媽媽是愛美的人，她的桌子總是有護膚品，但是沒有化妝品（我從來沒有看過她化了妝的樣子）。我總是問她：「這麼貴還要買哦？」她總是這樣回答：「不年輕了，當然也得好好保養一下嘛。」每天起床、下午上班、睡覺都在桌子前面好好「保養」。我卻看不出有什麼分別，媽媽還是媽媽，永遠不會因為護膚品面變了個美女，而且她樣子看起來更白，漸漸老了。我笑著罵她：「那麼浪費去買這些廢物，還不如把錢存起來買吃的？你不年輕了嘛。」她倒是跟我認真起來了「你老的時後也會這樣的啊！」

「白髮剪一條，生兩條」我奇怪著她為什麼還要剪白髮。她曾經染髮，染成栗色的，但是我覺得不好看，還是
黑色的最自然、最好。我爸笑說：「那個什麼任志*也是滿頭白髮啊。」她倒是答得妙「因為任志*又不是女人！」看電視時，她總是羨慕：「為什麼溫家*的頭髮總是黑得要死的呢？」「染髮的嘛染髮的」我說。「那我再染髮，不然白頭髮顯得我更老了。」她下決定今年暑假要去染髮，也是栗色的。

其實媽媽看起來一點也不老，她有娃娃臉，只是白髮在作怪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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